0 那風雨的夜裡（四）

我站在埔里的鎮中心，放眼望去，樸素的鎮貌和台北市截然不同。

強颱的過境在外環道路上留下重重的創傷。

雨過天晴，我心亦然。知足就是一種幸福，我抬起頭望著天空，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
昨晚，妳依偎在我的臂彎裡，睡地安詳。

整夜，我並沒有睡著，只是靜靜地數著妳的心跳，和撫摸著妳的秀髮，直到天亮。

我提前離開床邊，讓妳繼續安穩的沉睡著。

利用一點冰箱裡的雞蛋、玉米和火腿還有半條的吐司，弄了點三明治。

好讓妳起床不會餓着肚子。

偶然的一眼，妳是如此的幸福，彷彿處於一個老子的理想世界，沒有紛爭和煩惱。

「噔～」三明治烤好了。我用夾子把燙手的三明治從三明治機放置盤中。

「起床囉～」我輕輕拍著妳的肩。

妳用朦朧的眼睛看著我。天呀！多麼的嬌媚～

但妳並沒有起床，賴床一向是妳永遠無法戒掉的習慣。

也好，讓妳再多睡一點，反正也沒事。我啃著三明治順手開啟電腦，查了查客運的班次。

「起來啦！」查到一半，我感覺到你站在我身後。

妳揉了揉眼睛，走進浴室；而我收拾著行李。

「三明治在桌上，我先去坐車了～」隔個一扇門，我喊著。

我不想要有離別的場景出現，只因為不想為難妳也不想難過自己。

走了幾百公尺，終於到了客運站，距離下班的國光號，還有30分鐘。

我攤坐在休息椅上，眼皮有點重，沒有睡眠還是會疲憊的。

腦海裡滿滿想的都是昨晚的溫存和妳的容顏，不自覺的。

我有點昏沉了，意視不太清楚，只感覺到我有股衝動，這股力量讓我從椅子站了起來……

下一刻，我已經又站在妳家門口了，而妳湧著眼淚為我開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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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等～等～」儘管我喊得再大聲，也無法蓋過水流聲。

我慌張地披上浴巾，迅速的開了門，但是你已經走了。

留下的只有桌上你的愛心早餐。

我有點落寞，回到浴室，持續的讓蓮蓬頭往我已無助的腦子淋著。

不知為何，我心頭不禁酸了起來，是你嗎？是因為你的不告而別嗎？

其實你在我心中還是站著大半部的位置，我會想著你的點點滴滴，關心你的一舉一動。

我依稀記得昨晚，你抱住我後，我順勢著轉身過去，縮在你壯碩的臂窩裡。

熟悉的安全感又湧現，那是我永遠都戒不掉、忘不掉的一種感覺。

不久我安然地睡去，不知何時，睡得沉穩。

我呆站在浴室中，對於你的離去，依然無法平靜。

曾經好幾度，衝動想去把你攔下，但是該死的愛面子讓我躊躇無法抉擇。

靠坐在床邊，看著時鐘，距離你坐的班次還有30分鐘。

我跟著秒針～滴答滴答的在倒數，等待你的離我遠去，最後的判刑。

我一度認為這次你走了，我們就真的永別了。我深感恐懼……

淚腺又發達了起來，這次我無法克制，只能放任淚水不斷的從眼框中溢出……

我不斷哽咽，不斷地哭泣，乞求老天能聽到我淚水中的請求。

「扣～扣～」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。

我心一震，起身去把沉重的門給開啟。

是你！你回來了！我嚎啕大哭～不管淚水是否已經淹沒我的臉頰，用力往你抱去。

「不要再離開我了！～我不能沒有你……」我哽咽著

那是我內心深處最真誠的一句話，沒有掩飾～沒有造假……